陸文軒皺著眉頭,用食指輕輕划動手機通訊錄。最後,他的目光停留在了「王浩宇」這個名字上。
王浩宇是他的大學同學,住一個宿舍,還是上下鋪,關係算是比較鐵的了。關鍵他現在是市教育局的科長。眼下陸文軒面臨的這個難題,也許他能幫得上忙。
陸文軒還在思考著應該怎麼向老同學開口,妻子又在旁邊嘮叨起來:「虧你還是領導的秘書,連孩子上學這種小事都辦不好,白混了。」妻子的口氣中夾雜著一股輕蔑和嘲諷。
也難怪妻子生氣。好幾個朋友家的孩子,都托關係落實了全市最好的「師大附小」入學名額,只有他兒子幼兒園馬上就要畢業了,可上小學的事還沒著落。
按戶口所在地,只能就近分配到一般的公辦小學,可妻子不幹,說怎麼也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,砸鍋賣鐵也要進這個全市的重點民辦學校。
陸文軒感到很為難。雖然在政府辦工作,可性格內向的他每天只知道埋頭寫材料,基本沒什麼外交應酬,接觸的人不多,說得上話的朋友更少,等要求人辦事了,才發現自己的朋友圈太窄。
他有些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地撥通了老同學的電話。對方倒也爽快,聽他說想找老同學敘敘舊,便很熱情地叫他晚上到家裡喝茶。
放下電話,陸文軒覺得應該帶點什麼禮物,畢竟是去求人辦事。送錢?老同學之間好像不太好,他的面子上也掛不住。禮品盒、土特產、水果?好像又有點拿不出手。
思來想去,陸文軒突然想到自己的書房裡還有一幅本市著名書畫家的畫,雖然不是十分名貴,但至少也值七八千元。而且送畫又顯得高雅有品味,比直接送錢要含蓄一點。於是找了一個精美的禮盒把畫放進去,來到了老同學家。
兩人喝著上好的普洱茶,漫無邊際地回味著學生時代的快樂。看時機差不多了,陸文軒就把孩子上學的事提了出來。
王浩宇頓了一下,面露難色說:「師大附小可是全市的重點民辦學校哦,不在體制內,我們也不好過多的干預。」
陸文軒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,說:「老同學,你朋友圈廣,路子多,幫我想想辦法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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